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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频:叶檀 景天 作者:叶檀 内容: 叶檀制图:大乔 制作:钟灵 玉才 桔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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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对张一鸣感兴趣,就像对黄峥感兴趣一样。他们写下了历史,在辉煌时抽身。
根据张一鸣的文章和行动轨迹来分析,这是张一鸣自己经常做的,在书本上跟创造某一片段历史的人对话。
张一鸣是通过掌控大脑和技术达成财富自由的。
张一鸣是心理大师
通透的人,毫无例外大量阅读。
张一鸣推崇两类书,教科书和传记,教科书是人类知识浓缩版精华,传记是沉默的对话。《乔布斯传》曾让他激动不已,他想看《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》这样的经典书,也想看中英文版的《论语》。
读书就像搭房子,每个人要搭的房子不一样,需要的基础材料不同,对于张一鸣来说,数学计算机、管理、人文、工具书等,是他的主要材料。
张一鸣在自问自答里面说,今天早点睡,明天早上起来看书。本周的学习计划快完不成了。创业过程中不断的学习又能尝试是感觉很好的体验。
如何走出困扰,他的答案是《当下的力量》。
立足当下,既了解如何走出困扰,也可以了解如何制造魔性,具有心理学意义。
这是里面的一小段话。
如果思维被正确利用的话,它将是一个超强的工具;但如果利用不当,它的危害则相当大。准确地说,不是你利用思维的方式不对—基本上你根本没有利用它,而是它在利用你。这就是一种病态。你认为你就是你的思维、你的大脑,其实这只是一种幻觉,这个工具已然控制了你。
让我这样问你吧:无论何时,当你想从思维中解放出来的时候,你能做到吗?你找到了停止思考的那个按钮吗?
你是说完全停止思考吗?不,我做不到,一两分钟或许还可以。
那么,就是你的大脑在利用你了。你无意识地认同了它,所以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它的奴隶。这几乎就像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它所俘虏,所以你认为思考问题的这个实体就是你自己。
从思维中解放出来的开始就是认识到你不是一个思考问题的实体—思考者。认识到这一点能使你很好地观察这个思考者。在你观察这个思考者时,一个更高层次的意识就被激活了。然后,你会开始意识到有很大的一片超越思想的智性,思想只是这个智性的一个小方面。你同样还会认识到所有真正重要的事情,如美貌、爱情、创造力、欢乐、内在的宁静等,都是来自于大脑之外的。你开始觉醒了。
张一鸣是利用无意识思考的翘楚,你认为你在娱乐,其实是你的心理和大脑在控制你,此时的你已经异化了。
张一鸣对心理学方面的了解,足以让他设计出让人沉迷的产品。
张一鸣尊崇延迟满足,这是成功人的必备素质,但绝大多数人难以做到,延迟满足等于跟人性作对。
有人评论,张一鸣将“延迟满足感”这套人生哲学进行逆推,倒逼出一套字节跳动系产品的底层逻辑来:无论是今日头条,还是抖音、西瓜视频都无一例外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——即刻满足人的本能欲望,千方百计地通过算法让人马上即刻获得快乐,甚至沉迷其中,无法自拔。
他通过算法构建的产品指向即时满足,洞悉人性弱点,自己通过严格的自律,控制住人性的弱点,尽最大限度去挖掘、满足和释放别人的人性。
张一鸣说,生活中,大部分人是需要围绕一个东西转的,来打发一段时光的,不管这些东西是宗教、小说、爱情还是今日头条、抑或是抖音。我不认为打德州、喝红酒和看八卦、视频有多大的区别。
看看他是怎么看待人生扑克的。
玩德州扑克看人性的弱点:
1、贪玩(一开始拿烂牌但是不 fold) 2、侥幸(希望等低概率事件) 3、不能舍(因过去付出而不放弃) 4、过度概括(只看一个例子就下结论)
其实,德州扑克和人生一样,应该:
1)理解不确定性 2)专注有可能的事情 3)理智评估概率 4)能舍才能得 5)避免意气用事
生活是残缺的,人性是不完美的,算法技术无法让人继续完美或者残缺。
不打小算盘 抓住大机遇
张一鸣参与过酷讯、99房等公司创业,为头条做好了准备。
他的诀窍是,深度思考,认真执行。想要想清楚,然后不要犹豫,重在执行。
张一鸣说:
翻开字节跳动创始初的PPT,发现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设想基本一致。这是深度思考的结果。
他曾经分享过,为什么自己年轻时成长很快?张一鸣认为,年轻人需要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,所谓成功的套路都是相通的。
2005年,张一鸣从南开大学毕业,加入酷讯,是最早期加入的员工之一,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工程师,但在工作第二年,已经开始管四五十个人的团队,负责所有后端技术,同时也负责很多产品相关的工作。
当时同期入职的,有两个清华计算机系的博士,张一鸣既不是技术最好的,也不是最有经验的。
张一鸣的答案是,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,小算盘不要打得太精。
当时,不分哪些是自己该做的、哪些不是自己该做的。做完自己的工作后,对于大部分同事的问题,只要能帮助解决,都去做。当时,Code base中大部分代码我都看过了。新人入职时,只要有时间,都给他讲解一遍。通过讲解,自己也能得到成长。
做事不设边界,负责技术,也热心参与讨论产品,想产品的方案,以后做产品时,不会两眼一抹黑。
所有的努力不会白费,不想做事的人也就不会去努力。
张一鸣说,参与产品的经历,对我后来转型做产品有很大帮助。参与商业的部分,对我现在的工作也有很大帮助。记得在07年底,我跟公司的销售总监一起去见客户。这段经历让我知道:怎样的销售才是好的销售。当我组建头条招人时,这些可供参考的案例,让我在这个领域不会一无所知。
工作前两年,基本上每天都是十二点一点回家,回家以后编程到挺晚,张一鸣是个带自驱型的人,他找的人,也是自驱型的人。
因此,他升职很快,从负责一个抽取爬虫的模块,到负责整个后端系统,开始带一个小组,后来带一个小部门,再后来带一个大部门。
张一鸣早前发过微博:
“有人毕业就可以独当一面,2年可以成为事业部总经理,而有的人毕业10年还要想办法靠跳槽溢价。区别其实从很早就开始体现了。”
人和人的差距并非一朝一夕的结果,所以我一直坚信:一个人的现在,是他过去所有选择的总和。
同样是一个班级出来的人,10年后、20年后,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你看都看不懂的工作。本来是年纪相仿的两个人,境遇如此不同,绝不是因为运气和家庭背景,而是他们在一路上不同的选择所累积出来的差距。
人既需要运气,也需要自己的努力,人不自救,无人能渡。
年轻人在选择职业时,不要被蝇头小利迷住双眼。
目标太近、太平庸,不好。对重要的事情要有独特而务实的判断力,选什么专业、选什么公司、选什么职业、选什么发展路径,不要被短期选择而左右。
跟张一鸣同期的人愿意去外企,不愿意去新兴的公司。张一鸣对师弟、师妹的职业建议是去百度,不要去IBM、微软。
很多人都是出于短期考虑:外企可能名气大、薪酬高一点。刚毕业时薪酬差三五千块,真的可以忽略不计,短期薪酬差别并不重要。
把握时机,从细微变化改变未来。
2007 年,苹果发布第一款 iPhone,张一鸣非常震惊,上面可以搭建一个网站或者写一个程序,把操作系统放到移动设备上非常具有颠覆性。
后来做社交网站的过程中,发现移动互联网的增速每周是万分之几的速度在上升,还很小,但是一直在上升。
他2011年底得出的基本判断是,整个信息的传播介质会发生变化,从纸媒为传播介质转向以手机为传播介质。
移动互联网改变很多国家的经济、文化、社会面貌,这个趋势还没停止,还有视频化也是移动互联网上的子浪潮,这是移动互联网的网速提高带来的。
大的浪潮看时机,浪潮一定有,但是有一定的周期性。
创业的机会是你用不同的视角看待世界,你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,这个东西你可能能领先别人看到,那你最终把它创造出来。
头条、抖音就是这么出来的,抓住大机遇,善用自己的特长参与创造。
莲花与刀
菊花与刀,是美国人给日本人的文化标签,获得了全球的认可。
字节作战绝不含糊,他不是一个书生。
2016年3月,字节跳动第一次正式举办年会,张一鸣的演讲重点是,2016年我们必须决战国内第一。
几个具体目标包括:
今日头条APP的DAU要超过6000万,未来更长时间DAU能到1.5亿;2020年的商业收入能到100亿美金;未来五年取代Twitter和雅虎,成为全球第一大内容创作平台;2019年全球化成功,市值跻身千亿美金。
这些目标,都成功了。而头条与同业的竞争,一直腥风血雨,毫不畏缩。
这时的张一鸣如同一把利刃。
但近几年张一鸣变了,非常强调平常心,2018年之后频频提及,某些话让人直接想到段永平,可以说是精神拷贝。
比如说,吃饭时好好吃饭,睡觉时好好睡觉。
看看他自己的解释。
当我们讨论一个话题的时候,首先需要了解清楚,这个话题到底是什么?因为概念一般都很抽象,既然很抽象,就很容易有偏差。
“平常心”是一个佛源词,汉语中有很多这样的词语,比如“精进”和“想入非非”。“平常心”在百科里的定义是:“在一切环境和一切行为中,保持无差别不偏执(unbiased)”。
在现代心理学中,也有一些解释,大意是说:“尽力而为,顺其自然,从容淡定”。如果大家在头条上搜索,还能发现其他一些文章、概念和解释,常见的有:let it be/let it go(顺其自然)、common sense(常识)、intuition(直觉良知)、正心诚意。
像“不离日用常行内,直到先天未画时”,说的其实就是intuition(直觉良知)。还有像互联网圈比较流行的“回归本质,实事求是”,以及接受不确定性。
如果用最直白的话来说,就是:“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,睡觉的时候好好睡觉”。
能取得很好成就的人,他们往往保持很平常的心态,接受当下的自己,把自己做好,往往就能把事情做好,平常人也可以做非常事。
预期或标签都是束缚,当你特别在乎结果的时候,很有可能会发挥得不好。
比如我们在射箭,瞄准的是靶心,但如果你想着“我要拿十环”的话,其实不容易发挥好。工作和生活中也是如此,当我们带着预期的时候,就会动作扭曲,容易搞复杂。
这跟头条刚出世时,截然不同。
一把刀突然散发出莲花的清香,带有佛家的味道,为什么?
遭遇到的袭击多,想法改变,敬天畏人。
细数一下这几年逆水:
2014 年,今日头条爆内容侵权,被多家同行控告;
2017 年1月,“头条问答”因讨论低俗内容被网信办约谈;
2017年4 月,央视曝光今日头条旗下产品“火山直播”向用户推送艳俗直播内容,今日头条和火山直播分别被网信办约谈整改;
2017年6月,今日头条内一批关于明星八卦内容账号被封;
2017年8月,今日头条因传播低俗艳俗庸俗内容遭到处罚;
2017年9月,人民网三次批评今日头条的算法;
2017年12月,因传播色情低俗信息、违规转载和标题党突出,今日头条6个频道被北京网信办勒令关停24小时整改;
2018 年 1 月,央视曝光今日头条虚假广告;
2018年3 月,央视财经曝光今日头条广告“二跳”违法;
2018年4月10日,广电总局发布消息称今日头条旗下内涵段子存在导向不正、格调低俗等突出问题,勒令今日头条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应用及公众号。随后,张一鸣发表致歉函。
张一鸣是个执着的人,但有些观念撞上了大环境的南墙。
2016年年底,他在接受《财经》杂志采访时说,自己没有能力介入到价值观的纷争中去。
“企业和媒体的区别在于:媒体是要有价值观的,它要教育人、输出主张,这个我们不提倡。因为我们不是媒体,我们更关注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。同时,我们确实不应该介入到(价值观)纷争中去,我也没这个能力。”
现在的张一鸣,估计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。
2020年,所向披靡的全球化遇阻,TikTok美国业务面临被CFIUS强制要求出售的可能性,或因行政命令让TikTok产品在美国被封禁。
虽然情况没有那么糟,但张一鸣在美国与在国内遭遇双重质疑,内部信让他在国内受到质疑,精美的质疑甚嚣尘上。
虽然张一鸣表示,“我对TikTok的未来充满信心。我也相信我们能赢得更多的信任。”
但他很快卸任字节CEO,2021年5月20号,他发布内部全员信:
我决定卸任CEO的角色,放下日常的管理工作,作为公司创始人,聚焦到远景战略、企业文化、社会责任等长期重要的事情上去。
张一鸣曾经推崇务实的浪漫。
他说:“对字节跳动来说,理想主义还不够,浪漫比理想主义更浪漫,只不过我们是务实的浪漫。什么是务实的浪漫?就是把想象变成现实,直面现实,改变现实。”
“精致的文艺不是浪漫,粗糙的宏大是浪漫,新事物都是粗糙的。晒情怀故意感动别人不是浪漫,独立思考,穿越喧嚣是浪漫。有生命力是浪漫,面向未来是浪漫,拥抱不确定性是浪漫,保持可能性是浪漫。”
“大力出奇迹是务实,刨根问底是务实,抓住本质是务实,有同理心是务实,尊重用户是务实,认识世界的多样性是务实。”
现在,张一鸣再次选择务实的浪漫。
他离开了,新任CEO是大学同学梁汝波。
他的任务是公司之外。公司当下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到更好,我希望有比我更合适的人来改进日常管理,保障公司的健康发展。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成熟管理者,我也不是很擅长社交,我更喜欢研究组织和市场原理来减少管理,喜欢自己上网、看书、听歌、发呆。
从TT事件来看,确实,他不喜欢公关,也不喜欢社交。
在公司2012年的商业计划书中,我对团队说,希望大家把创业的过程当作同行去欣赏风景的旅行。希望大家支持我在这旅行中的“旅行”。
从2012年到2021年,他坚持了9年。此时,财富对他来说是人生工具,而不是生存工具,再说富豪榜第39名,失去了意义。
张一鸣曾数次创业,都没坚持到最后,他认为,创业如果不顺利,早死早升天。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定放不下的,也没有什么东西必须放下。
因为一些原因,这场回归来得有点早。
-- END --
作者:叶檀编辑:苏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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