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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故寒】家人们谁懂啊,发现老公背地画我涩图……

   日期:2024-10-31     作者:caijiyuan    caijiyuan   评论:0    移动:http://kaire.xrbh.cn/news/9550.html
核心提示:好消息:我们抓到了森鸥外。坏消息:他怀孕了,孩子是武侦社长的。*1w+一发完,港黑战败背景,含轻微h/c情节----  听说森鸥外

好消息:我们抓到了森鸥外。

【故寒】家人们谁懂啊,发现老公背地画我涩图……

坏消息:他怀孕了,孩子是武侦社长的。

 

*1w+一发完,港黑战败背景,含轻微h/c情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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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听说森鸥外怀孕的消息的时候,福泽谕吉的第一反应是荒谬。

  虽然他是个Alpha,森鸥外是个Omega,而且保持着长期的隐秘关系,但这件事,还是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荒谬——首先,怀孕这种事,会发生在森鸥外这种一切以组织利益为上的人身上,就是极度不可思议的,何况是他福泽谕吉的孩子。

  而且他记得他们绝对是有做过防护措施的。

  其次——见了鬼的——他,福泽谕吉,一个Alpha,居然需要军警的联络人,来通知他自己伴侣怀孕的消息。

  是的,军警。

  福泽谕吉是在武侦社长的办公室接到军警电话的。对方是一个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军警高层,在电话的另一头,语气中透着一股世界观被震碎的虚无缥缈,麻木地通知他,犯人森鸥外被检查出已经怀孕两个月,疑似是福泽谕吉的孩子,让他即刻过来确认。

  福泽谕吉:“……”

  其实听到这里他已经差不多相信了。不是相信军警,是相信森鸥外的人品——靠着怀孕来躲避法律惩罚,确实是他的前搭档能干得出来的事。

  而且,森鸥外最近的一次发情期,也的确是两个月之前。

  这个劲爆的消息,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,福泽谕吉去往军警的路上,连远在东京的猎犬队长,福地樱痴都听说了这件事,特意打电话过来,慰问(嘲笑)了一番自己身为当事人的倒霉发小。

  等到了地方,福泽谕吉才发现,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糟糕。

  森鸥外并没有如他预想中的那样,待在医务室或者检查科之类的地方,而是被反拷在椅子上,半长的黑发从脸颊侧凌乱地垂落下来,被额汗粘在一起,纠结成一团。他靠在椅背上,仰起头,半闭着眼,前胸不断的起伏着,原本修长的双腿,交叠成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,精致考究的西装长裤上已经洇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。浓郁的、如海潮般汹涌而缠绵的Omega信息素味道,隔着审讯室的门缝,都能溢出来。

  福泽谕吉的脚步,在单向玻璃前顿住了。

  他也曾经为政府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,知道这是针对Omega的,常用的审讯手段。陷入热潮的Omega多半理智薄弱,为了摆脱这样悲惨的状态,乞求到一点能让自己解脱的Alpha信息素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除此之外,情潮状态能够提升Omega身体知觉的敏锐程度,在这种情况下动刑,会造成更大的痛苦。

  但是显然军警还没来得及进行到那一步,就被森鸥外怀孕的意外消息砸懵了。

  一个官员匆匆跑了过来,脑门见汗,说:“福泽先生!”

  福泽谕吉: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  对于孕期的Omega来说,被强制进入情潮状态,是一件违反生理的、很危险的事情。这种时候的Omega,无法接受除了胎儿父亲之外的Alpha信息素,时间一长,不止会导致滑胎流产,而且,长期维持情潮状态,得不到舒缓,还可能造成第二性别功能失调,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。

  难怪军警发现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之后,显得这么紧张,立刻就把他叫了过来。

  军警其实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情况。

  他们是在把药剂给森鸥外注射进去之后,才发现的问题的:除了被激发出来的,森鸥外自己的Omega信息素之外,他的体内,似乎还盘踞着一股稳固的、坚定而有力的,属于成年Alpha的信息素。

  然而在检查过后,却发现他后颈的腺体上,甚至连一个临时标记都没有。

  这样的异常情况,只有一种可能——

  怀孕。

  军警第一个怀疑的是尾崎红叶。作为港黑高层,森鸥外的心腹,年轻力盛的漂亮女Alpha,尾崎红叶显然是孩子父亲最有力的竞争人选。然而,在针对港口黑手党的围剿之中,主管情报的尾崎红叶是第一批落网的人员。军警用她的信息素对比过,发现情况并非如此。

  怀疑的名单扩大了。

  尾崎红叶以下,港口黑手党的Alpha全都被拉出来对比了一遍,樋口一叶、广津柳浪、梶井基次郎……然而没有一个对得上的。

  问森鸥外自己,他说:“福地樱痴。”

 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,且不说国民英雄福地樱痴,会不会和一个被驱逐出军队的前军医、现黑社会头子搅和在一起,就是从生理上来说,猎犬部队经过人体改造的手术,是没有生育能力的。这连给假情报、故意攀咬都算不上,纯粹就是对军警的嘲笑。负责审讯的官员被他气得不轻,当场打了他一巴掌,把注射药物的剂量又加大了一倍,森鸥外立刻就说不出来话了。

  终于有人提出来:

  “不会是福泽吧?”

 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。要说有旧吧,这两个人十几年都没有联系过;要说没有旧吧,森鸥外谋划异能开业许可证的那段时间里,把整个横滨搅得天翻地覆,偏偏没有向武装侦探社那一张现成的动手。

  传言更早的时期,他们曾有一段时间是搭档。

  当然,当初合作的就不怎么愉快,后来更是决裂的彻底。

  森鸥外离开军队之后的那段经历,多少是在军警记有档案的。排除了其他可能的人选,军警想来想去,觉得福泽谕吉,似乎也能算是个合理的猜测了……于是只能打电话把人叫来,当面对质。

  福泽谕吉推开审讯室的门。

  满屋如海潮般汹涌的信息素,霎时为之一清。

  单向玻璃外的军警官员们都愣住了。

  ——能安抚住孕期Omega的,只有他孩子的Alpha父亲。

  单纯的猜测,和被当事人亲自证实,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。守在审讯室外的军警成员们全都露出了茫然表情,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,面面相觑,眼神空茫,仿佛被眼前发生的一切,颠覆了他们几十年来,被唯物主义铸造成的三观。

  然后,只见银发的剑客快步走向森鸥外,把他连人带椅子,一起抱进了怀里。

  福泽谕吉没看出来森鸥外和两个月前有什么不同——怀孕早期不会给Omega的身材留下多少痕迹,况且,森鸥外身上穿的,一向是高档名贵的定制正装,会做专门的收腰设计。他的大衣概是被捕之后被军警强行扒了下来,此刻,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马甲,被靠反铐在审讯室椅子上,反而显得腰身格外细瘦。一直戴着的白手套也不翼而飞,双手在背后反抓住了手铐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,浮凸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着,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。

  直到福泽谕吉靠近,才稍稍放松下来。

  孕期的Omega无法承受直接标记,更不可能有发生关系或者成结之类的行为,福泽谕吉只能尽量地贴近他,缓慢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,试图安抚他的状态。

  离得近了,才发现森鸥外背后的衬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了,贴在身上,隐约透出肩胛的起伏。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,神情苍白,眼角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嘴唇干涩。福泽谕吉对上他的视线,那双眼睛里没有光彩。

  从他进来起,森鸥外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——也可能是说不出来。

  福泽谕吉背对着单向玻璃。

  他半蹲了下来,用自己挡住其他人看向森鸥外的视线,把他环抱在怀里,终于听到森鸥外小声地叫道:“阁下……”

  福泽谕吉顿了顿,说:“没事。”

  他不擅长说谎,简单的一个词,说得居然有些磕磕绊绊。但森鸥外如今的状态肯定是听不出来的,他还能保持神志没有溃散就已经不错了——听到他的声音,发情期的Omega被本能驱使着,甚至又往他身边靠了靠。

  福泽谕吉只能保持沉默。

 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审讯方式是不人道的,但是这个国家的军方传统一向如此。从当年大战的不死军团,到人体实验,猎犬的改造手术……不死军团和与谢野晶子,至今仍然是横在他和森鸥外之间,一道过不去的坎。森鸥外不可能道歉,他也不可能原谅对方对与谢野的伤害。他可以帮森鸥外解决Omega发情期的生理问题,但他们的关系,也永远地仅止步于此了。

  归根结底,森鸥外和军警,都出自于同源的军方系统,放任他们相互祸害,才是对正常人负责的做法。

  福泽谕吉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替森鸥外挡住军警的视线。

  进来的时候,他注意到森鸥外只有双手被铐在椅子后面,身上,尤其是双腿,并没有其他的束缚——这当然不是什么仁慈,唯一的解释就是军警故意为之,想要逼迫港口黑手党的首领,在药物和生理反应作用下,当众露出不堪的姿态。森鸥外只是绞紧了双腿,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已经算是忍耐力很强了。

  但就是这一点福泽谕吉也不想让军警看到。

  他把这归结于Alpha对Omega铭刻在基因里的占有欲。

  ——好像宁愿承认自己败给了本能,也好过承认自己,对眼前这个人,产生了不必要的怜惜与同情。

  一个军警的医生走了过来,粗暴地把森鸥外的袖口推上去,露出了一截手腕。他把抽血针管对着手腕上暗青色的静脉扎了进去——针头刺进皮肤的刹那,福泽谕吉注意到,森鸥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。

  福泽谕吉在他耳边低声地问:

  “疼吗?”

  “……”森鸥外没有作声。军警的医生当然不会温柔体贴地对待犯人,抽完血之后,拔了针管就走了。一滴殷红的血,从针孔伤口中出渗了出来,沿着手腕蜿蜒地流淌了一小段距离,又凝固住了,成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。

  福泽谕吉注视着那道痕迹一会儿,用手指擦了擦,没能擦掉。

  验血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。信息素检测确定是福泽谕吉的后代,时间锁定在森鸥外两个月之前最近的一次发情期。确认无误之后,医生根据检查报告单,出具了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文书,福泽谕吉从此就是做父亲的人了。

  福泽谕吉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,还没有说什么,军警先坐不住了:

  “福、福泽先生……您打算怎么办?”

  福泽谕吉心里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。按军警的作风,发现森鸥外怀孕之后,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管他继续审,或者强制流掉,就当没有过这回事;何况森鸥外的孩子,十有八九是港黑某个高层的后代,杀死一个父母双方都是重刑犯的胎儿,不会对军警造成任何心理负担。

  然而这是他福泽谕吉的孩子。

  事情立刻就变得截然不同了,福泽谕吉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,背靠夏目漱石,和诸多高官及政客交好,在社会上颇有名望,侦探社更是与政府关系密切。

  这样一来,森鸥外腹中的孩子,就不是军警可以说流掉就流掉的了。

  “福泽先生,您看……森鸥外一直有滥用药物的记录,身体状况也不好,体重过轻,缺乏基础营养,还有一点信息素紊乱,不是健康合适的母体人选。您要不要考虑……”

  军警官员眼巴巴地看着他,就差“把孩子打掉”几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
  福泽谕吉转开目光。

  他原本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期待,听到这样的话,却下意识地产生了一股油然而生的不悦情绪来。有人——不管那是谁——想擅自决定他孩子的命运,这个事实,让福泽谕吉感受到了严重的冒犯。

  况且……

  森鸥外还被他圈在怀里,没有那件黑色的大衣,显得格外单薄,靠在他身上,肩头轻微地发抖。福泽谕吉当然知道军警在打什么主意。只要他选择放弃孩子,森鸥外从此就与他无关了。港黑在横滨经营多年,留下巨大的遗产,就算是军警,也不可能一时间迅速地将其连根拔除,很多事情都要问森鸥外。

  而森鸥外但凡有一点软弱,就坐不上首领的位置。

  他不可能交出自己手里的底牌,那么,军警会采取什么手段,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
  他在这里放手,就再也没有人能拉住森鸥外。

  福泽谕吉说:“我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
  一时间,满座俱静。

  审讯室外的军警官员们面面相觑,有人匆匆离开,似乎是要去打电话请示上级,而森鸥外靠在他怀里,听到这句话,很低很低地哼笑了一声。

  他撩起眼帘,看了福泽谕吉一眼。

  福泽谕吉终于从这个人眼里看到了一抹他熟悉的狡黠光彩,忽然就明白过来:这个结果不出他所料。

  意识到自己又被森鸥外算计了之后,福泽谕吉下意识地又开始生气。可他很快就意识到,这怒火实在是轻微的过了头,比起生气,更像是在两个人相处的那么多时光里,积累下来的,几乎已经训练成了本能的条件反射——好像在他的潜意识里,宁愿森鸥外活蹦乱跳的坑他,也好过看着他半死不活地被关在这里。

  他安抚森鸥外,就像是在安抚自己:

  “……没事了。”

  怎么处置森鸥外,就成了一个问题。

  按军警的意思,是等森鸥外生产之后,再执行正式程序——国家虽然有针对怀孕生产的Omega的保护条例,但显然普通的规则,不适用于港口黑手党首领这样罪大恶极的危险分子。森鸥外毕竟是异能者,不太可能被直接处死,但是显然后半生都会生活在政府的控制之下。

  然而福泽谕吉表示反对。

  归根结底,他不信任军警,这个组织的前科和森鸥外一样多。福泽谕吉要求由自己照顾森鸥外,而军警当然不可能同意,于是,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。

  最后这件事惊动了夏目漱石。

  夏目漱石来的时候,正看到他的两个学生抱在一起。森鸥外的身影,被福泽谕吉遮挡住了,从单向玻璃外看不太清,只能看到他安静地靠在对方肩头,被反铐在座椅后的双手,十指不停地放松又绞紧,露出有些难受的神情。

  收到森鸥外怀孕的消息的时候,夏目漱石和军警一样震惊。他倒不是震惊这两个人居然会搞到一起去——事实上,关于森鸥外和福泽谕吉之间的事,夏目漱石一直有所耳闻。港黑的首领每隔三个月就会失踪几天,多半就去找福泽。

  他只是震惊于森鸥外这样性格的人,居然会怀孕。

  森鸥外自己就是医生,他不想要的话,这个孩子绝对活不到现在。这两个人的年纪也不小了,放在正常的伴侣身上,早就该安定下来,况且现在也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……夏目漱石摇了摇头,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学生们到底在搞什么,决定暂时不去想它。

  政治局势瞬息万变,纵然三刻构想崩塌,森鸥外也依然是他的学生。在得知森鸥外被捕之后,夏目漱石原本就准备捞人,加上现在这一出,也只是更加坚定了他捞人的理由而已。

  有了夏目漱石出面,军警再不愿意,最后也只能放人。

  几方协商的最终结果是:森鸥外在孕期,就由福泽谕吉照顾,同时也执行监视之职,除了必要的产检之外,不能让他离开住处。

  等到生产之后,再进行正式的审判程序。

  协商完之后夏目漱石就离开了,并没有和自己的学生见面。一个军警官员进入审讯室,绕到森鸥外背后,在轻微的咔哒声中,解开他的手铐,取了下来。

  福泽谕吉问:“能走吗?”

  森鸥外没有说话,反而抓住了他的衣服。

 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会儿,把一直披在肩头的黑色羽织取了下来,盖在对方身上,遮住了长裤上的痕迹,然后把人抱了起来。入手他才发现森鸥外全身发软,一点儿力气也没有,体温反而高的吓人。抱起来的时候他摸到了一手潮湿,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,连椅子上都残留着湿漉漉的痕迹。

  福泽谕吉忽然意识到森鸥外原来被折磨了这么久。

  抱着森鸥外,福泽谕吉是没法开车的,只好叫了国木田独步来接人。

 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下一任社长,国木田独步开车的时候一向很稳。然而,这一次,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,却不住的颤抖,脊背挺得笔直,目不斜视,注视前方,却又忍不住偷偷地通过后视镜往后瞧。

  ——社长带了一个Omega回来。

  ——一个据说是怀了他的孩子的Omega。

  ——一个军警的犯人,刚刚被审讯过,情潮还没有消退,状态糟糕,只能虚弱地倚靠在他身上的Omega。 

  ——前港口黑手党首领。

  国木田独步一辈子行善积德,乐于助人,做过好人好事无数——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么大的惊吓。

  好在他只是个Beta。

  感受不到轿车内汹涌澎湃的信息素,否则他怀疑自己真的会被灭口。

 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坐在后座。森鸥外腿上还盖着那一件黑色羽织,没有力气支撑自己,靠在对方肩头,福泽谕吉伸手搂住他的肩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
  交缠的信息素,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
  福泽谕吉检查过森鸥外后颈的腺体,在催化药剂的作用下,已经明显地发红肿胀起来。腺体是第二性别分化之后,最为柔弱灵敏的部位,这个样子,他看着都痛,更不敢直接用Alpha信息素覆盖上去,只能尽可能温柔地环绕着对方,试图安抚住Omega在情潮中失控的信息素。

  森鸥外把脸埋在他肩头。

  这样熟悉的姿势,让福泽谕吉,又想起了很久之前。

  那时候,他们刚刚决裂不久,因为与谢野晶子的事,在天台上大吵了一架,最后刀剑相向。他打伤了森鸥外,而森鸥外坚持认为自己没错。福泽谕吉正式成立了侦探社,而森鸥外回到港口黑手党,继续当他的私人医生。

  他以为自己和森鸥外就这样了。

  没想到,半年之后,他又见到了森鸥外。

  半年刚好是Omega的两个发情周期,而福泽谕吉一直把森鸥外的日子记得很清楚。所以,在自家门口,见到明显是陷入了情潮的森鸥外之后,他既惊讶,又觉得毫不意外。

  “我不想用抑制剂了……”

  森鸥外倚着门框,呼吸凌乱,说:“阁下……”

  福泽谕吉还能说什么呢?不说他们之间曾经的联手、搭档、意乱情迷,发生过的,那么多掰扯不清的旧事……他的良心也不能允许他拒绝森鸥外。森鸥外在战场上养成了滥用药物的习惯,他的信息素一直很难调理,尤其是发情期间。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森鸥外受这份罪,况且,森鸥外对他先示弱,他的心也就跟着软了。

  福泽谕吉打开门,把人迎了进去。

  但最后他们其实也什么都没做。森鸥外不让福泽谕吉标记他,理由是如果先代首领从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查到福泽谕吉,他就完蛋了。

  他们就这样简单地靠在一起,一直,一直。

  那时候,福泽谕吉其实听懂了森鸥外没有言明的话。森鸥外其实是在对他说:如果你肯把与谢野晶子给我,我现在已经杀死了夜之暴君,肃清了港黑,可以让你大大方方地标记我。你后悔吗?

  他后悔吗?

  福泽谕吉不知道。

  但他忽然发现森鸥外其实也是个很娇气的人。决裂的时候说得那么狠,这才刚刚自己靠抑制剂熬过一个发情期,就受不了了,又回过头来找他。他没有戳穿,戳穿了森鸥外又要跑,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自己。

  也就是那时候福泽谕吉知道了,就算是不能标记,他的Alpha信息素,也会让陷入情潮的伴侣好受很多。

  福泽谕吉把身边的人又抱紧了一点。

  森鸥外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,没有在军警面前表现出来,不代表他不难受。军警的手段不可谓不狠,福泽谕吉见过他从前情潮得不到缓解的样子,都没有这次严重。给先代首领当私人医生的那两年里,森鸥外都不敢让他彻底的标记。直到他自己上位之后……

  森鸥外炫耀似的,把他叫来港黑。那间风景美丽的顶层办公室,如今是正式属于森鸥外的了,没有他的命令,下属都不敢来打扰。仿佛是存心要把老首领在天之灵再气死一回,他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,邀请福泽谕吉。

  福泽谕吉原本不是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,森鸥外喜欢,也就由着他。结果刚一开始他就哭了,把福泽谕吉吓了一跳,停下来问:“是哪里不舒服?”

  “不……”

  森鸥外反而抱紧了他,神色迷离,“是太舒服了……”

  福泽谕吉没有交往过其他Omega,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伴侣这么放得开,但森鸥外确实在他面前没什么架子。那副旖旎香艳的姿态,是福泽谕吉这么多年像个工具人一样,被他按时按点地召过来挥过去,还没有生气的重要原因。

  福泽谕吉抱着森鸥外下了车。

  武侦社长的住处,是一座传统的和式建筑,有着很大的庭院。和国木田独步简单的交代过之后,他就把森鸥外抱进了房里,先是帮他脱下身上湿透了的西装,清理干净之后,又换上干爽的睡袍——森鸥外偶尔会来他家过夜,当然也留了一些衣物在这里。

  福泽谕吉做这些工作,已经很熟练了。

  一切处理好之后,他最后把人放到床上。森鸥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,黑发一缕一缕地,被汗水湿透,贴在额头上。睡袍很宽松,只在他腰间扎了一根系带,反而显得瘦的空荡荡的。森鸥外咬着嘴唇,看到福泽谕吉进来,下意识地把腿缩了起来。

  “忍一忍,”福泽谕吉从背后抱住他,说:“等药物代谢掉就好了……”

  他一只手按住森鸥外的手腕,防止他挣扎起来,弄伤自己,另一只手绕到前面。很久之后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。又等了一会儿,福泽谕吉听到了小声的呜咽。

  武装侦探社并不是离了社长就运转不下去的组织,所以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,福泽谕吉干脆就没有去上班。他不敢离森鸥外太远,更不敢放任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待着。

  福泽谕吉知道森鸥外难受,因为后面他又哭了好几次。

  他抱着森鸥外躺在床上,在熬过又一次情潮的折磨之后,森鸥外汗涔涔地缩在他怀里。福泽谕吉环着他的腰,忽然说:“打掉吧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我说,打掉吧,这样我就可以标记你了。”福泽谕吉以为他怕疼,停顿了片刻,又说:“有麻药,不会很痛,总好过你这样熬着,是不是?军警那边……我先帮你瞒着,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回去的。”

  福泽谕吉对于“孩子”这种东西,其实从来没有过期待。他跟森鸥外会搞在一起,本身就是一个意外,第一次的时候,初经人事的Omega让他都觉得有些发痛。他无法想象这样的身体能允许一个婴儿通过,单是想一想,就觉得像是要从里到外都被撕裂一样恐怖。娇弱怕疼的Omega本来就不适宜怀孕生产这项工作。

  然而森鸥外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
  他刚刚哭过,眼角还沾着水汽,靠在福泽谕吉怀里,身体软得像是要化掉,福泽谕吉的心也跟着软得像是要化掉。

  堕胎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,森鸥外从前就是靠这样蹭着他的信息素度过发情期,这次也是如此。只不过结束之后,他又开始断断续续的生病,于是福泽谕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去侦探社。福泽谕吉心想不去也好,侦探社里,与谢野晶子也是Alpha,闻到他身上森鸥外信息素的味道,估计会想砍人。

  福泽谕吉就这样养着森鸥外。

 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一只猫。港口黑手党倒台、自己被军警抓进去走了一遭之后,森鸥外忽然就变得懒散了起来,家里的床,沙发,扶手椅……走到哪里躺到哪里,经常需要福泽谕吉把他从一堆乱糟糟的毛毯和枕头里扒拉出来。福泽谕吉听说许多宠物猫儿都喜欢祸害家具,森鸥外倒是没有这个毛病——他祸害福泽谕吉的书。森鸥外喜欢在下午躺在院子里晒太阳,一边看福泽谕吉的书,翻两页,觉得不喜欢,就丢到一边,像是在嘲笑他的品位。

  要说森鸥外在安心养胎,福泽谕吉是绝对不相信的。

  连他都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从没有过期待,何况是森鸥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。福泽谕吉不止一次地怀疑,森鸥外是提前察觉到风声,所以在那次发情期里动了手脚,故意怀上他的孩子,以做脱身之策。情人也好,部下也好,港黑的首领对人永远都只是利用,说森鸥外是贤妻良母,贤妻良母几个字都要从字典里跳出来打他。

  他也不明白森鸥外到底是什么打算。

  军警虽然暂时同意放人回去,却也没那么信任福泽谕吉,还是在他家布置了监控和眼线。然而这点东西当然难不倒森鸥外,他想走的话,早就走了,福泽谕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住在这里。

  森鸥外不走,福泽谕吉就只好继续养着他。

  他去问了太宰治森鸥外喜欢看什么书。其实福泽谕吉更想问的是森鸥外打算做什么,但是见到太宰治的时候,他忽然就觉得随他去吧。太宰治不愧是森鸥外教出来的学生,和他如出一辙的精明,福泽谕吉觉得太宰治甚至已经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。

  但太宰治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列了一张书单,说是森医生从前摆在书房里的。

  福泽谕吉专门抽了一个下午去买书。

  森鸥外的口味确实比他冷门得多,有些甚至还是外文的,国内没有译版,福泽谕吉跑了好几家书店。他拎着袋子,走进最后一间书店的时候,书店里的电视正在放播放新闻,说是某处军警设施忽然发生爆炸。

  福泽谕吉一下子愣在原地。

  ——电视里播放出的画面,他再熟悉不过,那分明不是爆炸造成的废墟,而是被重力异能,彻底破坏过的样子。

  他忽然就明白了森鸥外是在做什么。

  港黑覆灭之后,重力使中原中也都还一直没有消息,森鸥外怎么可能先一步出事?他是故意被军警抓住的。

  为的是套出另一个重要下属,尾崎红叶的关押地点。

  军警得知森鸥外怀孕之后,第一个怀疑的人选,一定不会是他福泽谕吉,而是森鸥外身边的近臣,同样身为港黑高层的Alpha尾崎红叶。用这样的手段套出情报,是森鸥外的惯用伎俩了,也不知道他和军警到底是谁在审讯谁。

  福泽谕吉沉默地站了一会儿,手里还拎着刚买的书。

  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森鸥外了。森鸥外既然敢动手,就一定是做好了全盘的计划,就算他现在立刻放下书赶回去,也不可能追得上。而森鸥外劫狱逃走之后,军警必然会加强对福泽谕吉的控制,森鸥外也不可能冒着再次被捕的风险联系他。

  他们之间的关系,就这样永远地结束了。

  而福泽谕吉手里,还拿着列着森鸥外喜好的书单,只差最后两本就可以买齐。

  福泽谕吉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。他最后还是去买了那两本书,结账的时候,老板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奇怪,大概是他的神色实在是太吓人了。回到家里,到处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,沙发,躺椅,床上,没有乱糟糟的毛毯和枕头,满地乱扔的书也全都回到了书架上,连位置都和从前一模一样。

  太整齐了,连只猫都藏不住,当然也没有森鸥外。

  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。

  福泽谕吉后来听说森鸥外带着港黑的残部去了南美。那是一片比横滨还要乱的陆地,战争不断,黑帮丛生,还有殖民地的历史遗留问题,日本军警的手根本伸不进去。听起来就是会很合适森鸥外的地方。

  他开始每天收听南美的新闻。

  又觉得自己是瞎操心,越乱的地方,森鸥外越是如鱼得水。

  他从前恨这人狠毒狡诈,可是现在,忽然就觉得淡了——只要知道这样的性格,能让他过得很好就足够了。可他还是会每天固定在晚饭的时候收听新闻。

  他还会算森鸥外孕期的日子。

  福泽谕吉心里知道森鸥外肯定早就把孩子打掉了。那只不过是一个森鸥外用来刺探尾崎红叶位置,再利用福泽谕吉保护自己的工具而已,那个人连自己的亲信部下都可以舍弃,更没有理由留着一个连人都不算的胎儿。

  但福泽谕吉还是在日历上,森鸥外预产期的位置打了一个圈。

  他在期盼什么呢?

  福泽谕吉自己也不知道。

  八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,预产期那一天风平浪静,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福泽谕吉躺在床上的时候,以为自己能睡得很好,毕竟他确信自己很了解森鸥外,他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。而且他对这件事从来没有过期待,自然也就不会失望。

  可他忽然意识到,如果森鸥外真的犯浑,把孩子生下来的话,他现在应该正疼得死去活来。

  福泽谕吉一直没明白他一个黑手党首领,为什么能把自己养得这么娇气又怕疼,但只是想一想,有这么一种可能——哪怕之是一点点的可能,森鸥外会遭这么大的罪,福泽谕吉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揪了起来。

  他在黑暗中,盯着头顶的天花板,直到窗边渐白。

  一天,三天,一个月,两个月……很长一段时间,福泽谕吉都没有再听到过森鸥外的消息,那个被森鸥外利用过的孩子,似乎也就这样,被彻底遗忘了。

  直到半年之后的一个清晨。

  福泽谕吉一直坚持武士的训练,每天都起得很早,因此,有人能在他起床之前,来敲他家的门,福泽谕吉是非常惊讶的。

  他打开门,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乱步。

  乱步像是在路上遇到了魔鬼之后,跑过来避难一样,浑身都在轻微地发抖,猫儿一样的绿色眼睛一反常态地睁大了,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。

  ——开门的一瞬间,他抬头望向福泽谕吉,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的襁褓。

  福泽谕吉瞳孔地震。

  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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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 谁懂 背地 老公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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